「師父…我等你等的好苦啊!」他痛哭道。
…
「快!請他進來!」國王說道。
「陛下,這位揭榜的人已匆匆進了白語宮了。」看來這人的急切比之國王有過之而無不及。
「走!去王子寢宮!」
白語宮,王子住處。
國王等人匆匆趕來,卻只見侍女與士兵們一群人在門外等候。
「怎麼回事?」國王問道。
「稟陛下,揭榜的人說醫治王子的病需要絕對安靜,不准任何人入內,否則王子性命不保,我等只好在外等候。」王子宮殿的禁衛隊長說道。
國王微微低頭:「那就等吧!」
夕陽餘暉映在王冠,閃閃金光,國王仰望天空,雙手背在後面,人們都說傍晚的市集是這國家最美麗的風景,今日怕是不能微服出行了。眾人已等了整整一下午,裡面絲毫沒有動靜。
「陛下,晚膳時間已經…」身旁宮女話未說完,已被國王舉手打斷。
「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此刻國王心中惦念著王子的安危,身為父親的他,希望王子能夠安然無恙,卻又擔心無回天之力,又怎能嚥的下飯呢?
…
咿—呀—
白語宮門終於大開,裡頭透出一陣風雪,飄雪之中,一位穿著米白巫袍的老者拂袖而出,慢慢地步行到國王面前,面帶慈容向國王點頭微微一笑。
「先生就是揭下檄文的醫者嗎?」國王禮貌地問道。
「是,王子目前已經脫離險境。」老者緩緩地說道,眼睛看起來有些腫。
「但是…」老者臉色一皺。
「先生請說。」
「王子需要靜養…二十二年。」
「二十二年?這是為何?」國王驚訝道。
「王子的雪病只是暫時獲得了控制,但是漸漸消散的身體並未恢復,需要用更長的時間修復,否則他也難以再次甦醒。請王上無需憂心,這二十二年,老朽是不會讓他白白地浪費掉的。王子的病,如果沒有經過十年二十年的休養,恐怕生命無法長久綿延。在這期間,我會負責王子的學業,還望王上成全。」
「好,勞煩先生照顧,賞賜…」
「救人是醫者的天職,對於我們而言,能救下一人,比起千萬兩黃金還要有價值的多。」老者接者緩緩說道。
這位老者是玄州大陸常見的「巫醫」,巫師與醫師本是不同職業,在很久以前是兩個位階不對等的職業,在平民階層,巫師的地位大於醫師許多,巫師學習的技術相對廣泛,不只是單純的「巫術」而醫師所學相對較專一,後來聽說有一位巫師為了煉好的藥提升能力而去鑽研,並將巫術與醫術藥術結合,首開了「巫醫」之風,而後有更多巫師效法造成現在巫醫──雙重職業的結合。
更影響了位階更動。
巫師是玄州大陸上備受尊崇的職業,菁英中的佼佼者更是有機會成為「國師」
「巫國學院」是玄州唯一的巫師學院,國家直屬機構。並且國家規定巫師不可私自收徒,若有違犯,將由巫國學院巫師長制裁。
而醫師通常都是民間收徒,沒有正式機構,加上採藥的風險成本,醫師通常不會擁有多麼富裕的生活或是飛黃騰達,即使入王宮也只有在王室成員或貴族生病的時候,才會稍稍被重視,治不好還要被嚴懲,由此可見巫與醫的地位懸殊。
「那我將先生封為國師,在宮中住下,您看可好?」
「如此也好。」
「那王子就勞煩先生了。」國王禮賢下士。
「是!」
「先生請。」新國師拄著法杖跟在國王旁邊。
「左手?!」國王眉頭一皺。
近來巫醫風氣盛行,前任國王開始重視醫術的發展,並設下專屬機構「國屬醫藥學院」將民間流傳的所有醫術整合成更有組織的系統,問診王子的國師——恪,就是第一屆國屬醫藥學院的榜首。
現代巫醫則要拿到雙重學歷才能在外行巫醫之術,也造就位階更動,醫師的地位已經可以與巫師平起平坐,成為巫醫之人的社會地位可想而知是何等尊貴。
以玄州大陸的位階來說,最上最尊貴的一級,便是王室與貴族,貴族又細分為公、侯、伯、子、男。
公即是大公,為國王嫡脈、旁系、親屬,如叔伯、或兄弟姊妹;侯即是有赫赫軍功的將領;伯通常是男性,統領諸侯;子爵與男爵則是一般貴族,子爵位階在男爵之上,男爵無封地。
貴族是分為三類的:世襲貴族、終身貴族、代表貴族。
世襲貴族就是能繼承爵位,爵位只能傳給兒子也就是男性後代;終身貴族,不存在繼承一說,死後即消失;代表貴族較特殊,是邊疆地帶選出來出席上議院的。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莊園,自己的騎士團。
議院分上下,上議院主要由貴族組成,下議院由平民各地代表所選出,形成對立局面。上下議院選出的代表即首相,首相退休後通常會被封作伯爵,享有一座莊園,也是終身貴族。
貴族往下,便是平民階級:騎士、宮女、客卿、莊園管家、莊園農奴、巫師、醫師、記者、老師,還有就是——傳教士。
客卿通常是民間的能人異士被貴族推薦才能當上,雅里當年便是客卿出身,之後一直跟在國王身邊。
唯一獨立於制度之外的,便是這占星檯。網羅國內優秀的占卜師,為國家算吉凶禍福及觀測星象,與巫師不同的是,他們算人運數的方式。巫師是掐指一算,而占卜師會用塔羅牌,算的方面也更廣。
還有一處不同的是,占卜師主張命運是可以通過修行的方式去改變,而巫師則倡導命運有定數,主張順應天命,修行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境界超凡脫俗,並擁有操控萬物之力量,超脫之後,便不受命運之神管轄,也因此巫師一職較受民間百姓支持。
白語宮,三王子寢殿。
「殿下,從今日起,由我擔任您的導師,老朽單名——恪。」恪盤坐在地上。
「這裡是…」流凘疑惑道,他們的周圍一片粉色,其中又參雜著其他不同色彩,他感受得到自己的存在,卻看不見自己的身體。
「這裡是次元空間,您可以理解為夢境。」恪平緩地說道。
「夢境?」
「在凡族的理解範圍內,即是夢境。這裡是凡族無法想像的空間,因為凡人生活的是物質世界,三次元以上的空間若沒有經過修練,以凡身肉眼難以看見。」恪繼續解說。
「現在,師父是用意識在跟你進行交流,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知道,我們一堂一堂慢慢來。」
「是,師父。」
「一個成熟的巫師有操控自然萬物的能力,能將自然之力化為己用。而師父這一派不同的是,我們是以修練身心靈、突破凡族限制,往鎮族的維度前進為目標。身為巫師,必須…」
「等一下,師父。」流凘打斷他。
「凡族?鎮族?」
「先簡單說。這個世界,原本有鎮族、凡族、羅族。他們皆是人,生活在這世上,只是靈魂的層級不同。後來經過一場大戰,鎮族人銷聲匿跡,而羅族人被封在世界邊際的森林裡,那裡怨惡之氣籠罩,人們都習慣將其稱作"黑森林"。大戰之後,玄州大陸上大多成為為凡族領地,有趣的是,凡族首領為方便管理,將很多鎮羅兩族的地方放置不管,後來也越來越少人住,這兩百年間,地圖學家更是將這些地方從圖上省略,現在的地圖都只是有人居住的地方罷了,何為鎮族?何為羅族?領土在哪?都早已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之中。也是前幾代王的智慧啊!以免禍亂再起。」
「那,為什麼要往鎮族方向修行呢?」
「唯有鎮族人,能參透生死、看見生死。成為鎮族人,便會知道自己下一個修行的階段。」
「那,師父是鎮族人?」
恪微微一笑,像是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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