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圓高塔上的傳說之一 暴雪的孩子

        玄州大陸上,千百年來流傳著一段童話故事《雪之王子》

        自雪中誕生的王子、自森林而出的公主,愛的結合是新的開始,亦是舊的結局。

        愛情故事是如此的幸福美滿,世人也因此嚮往浪漫愛情,是自由戀愛時代的先驅。

        但是事實真是如此嗎?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位王子出生了…

        「哇… 哇… 哇…」王子只哭了三聲便停下。

        「占星檯怎麼說?」

        「天生王者,萬民歸依,只是命中註定有兩大劫,但命中有貴人相助,必成一番偉業。」侍衛行單跪禮說道。

        「陛下,這孩子…」王后憂心地說道。

        「沒事!這孩子知道自己是未來的國家君王,我的一切都由他來繼承,將成為一國至尊的人,又怎會哭哭啼啼的呢?」國王自滿說道。

        他們又怎會知道這孩子早已準備好要承受命運的一切……

        「雪停了!欸~~」

        「欸真的耶!你看!」

         「欸!大家看!雪開始融化了。」

        「難道是…」

        「春天!!」街上的人們一口同聲。玄州百姓永遠記得那一天,世世代代,這世界是如何被詛咒的。這是三王子出生當天。

        …

        月黑風高的夜晚,此時離王子出生已是第三日,此時王宮已是一陣天翻地覆,春天也隨著王子的病而消失了。

        「陛下、陛下。」一名宮女急匆匆進入寢宮,連一聲通報也沒有。

        「說吧!發生了什麼。」國王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原來,宮女是國王從小貼身侍女,在這王宮中,是除了王后以外,最深得國王信任的女人,他知道除非是出了亂子,否則沒有事什麼能讓她如此亂了方寸。

        「王子…王子…」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王子怎麼了?」國王倏地站起,上前兩步。

        「說!」看著宮女如此緊張,國王也跟著急了起來。

        「王子…身上…覆蓋、覆蓋…覆蓋著越來、越來越多的雪花。」

        「來、起來,過去看看。」國王將宮女扶起,拽著她的手,一起走向王子寢宮。

        「陛下…」王后的聲音已經從不遠處先迎接了國王。

王后上前迎接,順帶瞄了一眼他拉著那隻白皙的手。

        「醫生怎麼說?」

        王后搖了搖頭。

        看來王子命中大劫已至。此時天空又開始飄雪,私下裡大家都在傳,伴隨春天而生的王子即將夭折。

        「怎麼會…」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很冷靜,他走近王子床前。

        王子幼小的軀體,已被許多六角雪花片一層層覆蓋。

        「到底是什麼病情?」

        「王子的病在此前沒有病例。王子的身體不停地冒出雪花,目前雖然能模糊地看到王子的臉龐,但隨時間一長,很有可能,化成白雪,最後只剩一攤雪水。」醫生緩慢說道。

  「胡說!」

        眾人應聲跪地。國王閉著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來人!」

        「在!」禁衛騎士團長立刻進門接旨。

  「廣發檄文,徵求能人異士,醫治王子,如果能醫治成功,寡人重重有賞!」

  「是!」

  「駕!駕!駕!!!」

  黃昏。都城外官道。城門尚未完全關閉,便有一隊人馬竄門而出。他們的馬左右側各掛一布袋,裝著一卷又一卷的文書,一身黑色騎士服,身掛紅色腰帶、深褐皮鞋,他們是全國唯一不佩戴頭盔的騎士團,速度之快,使城門外的老百姓猝不及防,七橫八豎,一片狼藉「喀躂!喀躂……」馬蹄依然未停。

  「誒呦!怎麼還有阿!」一名被撞倒在地的中年婦女抱怨道。

  「是啊!這已經是第十三隊了。」一位好心的老伯伯一把拉起她說道。

  「應該不會再有了吧!」婦女心有餘悸地說道。

  「呵!呵!呵!不會了,你看!城門已經徹底關閉了。」老伯伯和藹地說道。

  「哈哈哈!這都城誰不知道王上唯一的小兒子得了雪病,再過不久就會化成雪花隨風而去,王上自然心急!」在一旁滿臉鬍渣的大叔上前說道。

  「哈哈!是啊!就別怪"黑影騎士團"胡亂衝撞了,這玄州之大,要傳遍各地也是要時間的,自然得趕在日落之前出隊了!」老伯伯說道。

  「嗯!也是啊!也是咱們陛下專情所致。想當年王上體認到從古至今一夫多妻制所帶來的悲劇,還有與王后的山盟海誓,創立了一夫一妻制,並嚴令各地百姓執行,並以身作則,將後宮制廢除…」老婦女尚未說完。

  「可惜王后身子纖弱,好不容易才生下這三王子,可憐三王子與他兩位哥哥一樣命薄啊!」一位青年男子搶著說道。

  「是啊!如果陛下再早一點生子,現在王子也是你這般年紀了。」大叔輕快地說道。

  黑影騎士團——國王御用禁衛軍。說到它的來歷,它是這一代國王一連串改制後產生的第一代國王御用騎士團。

  早在遠古時期中便有御用騎士團的先例,改朝換代實行封建後便消失,每逢出戰都須向領主伸手,於國王來說卻有諸多不便。

  黑影騎士團在全國上千騎士團數十年來名列第一,是國王在王子時期一手調教而成,在每六年的騎士團排位戰中,數萬場次、近百個騎士團中,從未出過敗績,因為他們代表的是王子——現任國王的威信,他們不願、也不敢輸任何一場。而剛剛說話的鬍渣大叔,就是全國僅次於黑影騎士團的蘭平騎士團大團長——常星。

  「常星,拜見國王。」常星站著行禮。

  「賜座。」國王放下手上的正在擦拭的瓷器。

  「謝陛下。」滿臉鬍渣的男子從容入座。

  濃眉大眼,屹立不搖的眼神,魁梧身材,全身穿著靛青色武服與黑披風。他,就是全國上下唯一一個連國王與黑影團長奎司都要為之忌憚三分的人
——常星。

  連奎司本人都親口向國王承認,他——常星的實力絕對不在他之下,甚至遠勝於奎司。如此厲害之人,卻甘願在團長個人戰與排位戰之中輸給較年紀較輕的奎司,也不知道對國王而言,到底是敵還是友?

  常星為人十分低調,在組建蘭平騎士團之前,在民間上未有過什麼戰績,既不是哪個領主麾下的騎士,也不是擁有赫赫威名的引退騎士的後代,沒有任何身家背景,沒有任何親人牽掛,更沒有人曾經認識過他,這對於國王而言,絕不是什麼好事。

  擁有強大的組織能力,短短兩年之內,實力就可以與黑影並駕齊驅,組織之大,竟是黑影騎士人數整整四倍之多!紀律嚴明,手下全是死忠之士,既不歸屬於任何領主,也不是什麼利益組織。

  近幾年來,蘭平騎士的俠義之名已經遍佈各地,名聲之響,已經衝擊國王的黑影騎士團,這不得不讓國王開始採取行動。

  「常星,知道今日為何見你?」國王轉身後道。

  「臣不知。」他冷道。

  此時國王心中極為不滿,從沒有人敢在回話的時候坐著,竟然連瞄一眼國王也沒有,只看著前方的王后畫像,表現極度無禮。

  「你的蘭平騎士團,最近在國內知名度漸長啊!」國王為了顯示招攬之誠意,並沒有與他計較。

  「嗯。」他的眼睛依然沒有動過。

  國王深吸了一口氣。

  「臣,奎司,參見陛下。」一聲洪亮從門而入,身在門口已先行禮。國王點了點頭向他示意。

  奎司站起大步快走,走到離國王坐在身旁位的那人的位子:「放肆!王上在此,竟敢目中無人!」他拔劍而出,架在常星脖子上。

  「讓開。」常星冷道。

  「在下知道武藝不如你,為了吾王,拚死一戰!」奎司正氣凜然地說道。

  「好!佩服!我欣賞你!」常星站起拍手讚歎道,劍依然架在脖子上。

  「哼!我還以為國王的手下,都是專搶女人的無能小輩呢!」常星斜瞄了一眼國王。

  「搶女人?」國王心想。

  國王依然默不作聲。

  一陣白光朝常星左側劃去。

  鏘!常星以右手將右側腰間銀劍拔起向左格擋。

  左撇子?!國王定神一看。

  「停!」奎司正要出下一招,國王厲聲阻止道。

  「奎司忠心可嘉,今日男爵是貴客,不得無禮。」國王以讚賞的眼神回應他的不知所措,收劍。

  「常星,我問你,願不願意加入我的麾下?」

  「…」常星依然凝視王后的畫像,若有所思。

  國王臉色冷了一下,繼續道:「據我所知,你的騎士團最近生活挺吃緊的?你既不屬於任何領主,不停擴張卻無相對應的糧草,又要如何撐下去?」國王上前三步。

  「這是我為你做的令牌,等你想清楚了,可以持此令牌入宮,我封你為終身侯爵,你還會有一塊領地。而你,只需要在必要之時,聽從我調派即可。」國王將令牌塞入常星手中。

  「退下吧!」國王負手轉身。

  「臣告退。」常星依然不卑不亢。

  「陛下,您…」常星出門後,奎司說道。

  「奎司,聽好,若不能為我所用,必為我所殺。」

  「是!」奎司拱手道。

  「說吧!」他繼續悠閒地擦拭手中的精緻瓷器。

  「是!檄文發出已過半月,無人揭文。」奎司拱手道。

  國王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剛剛聽到了吧?」

  「您是指?」

  「常星說的『專搶女人的無能小輩』是什麼意思?」國王轉頭道。

  「臣不知。」

  「查清楚,午後我要知道大略情況。」

  「是!」

  「下去吧!」

  「是!」奎司轉身離去。

  常星是國內稀有的左撇子劍客,難怪奎司對戰會處於下風。再來,他為何要一直盯著王后的畫像呢?如此沉穩之人,既是上百位騎士之首,又怎會這般不懂禮數?照常星在外的評價來說,他應是謹言慎行之人。難道他與王后認識?想來王后也是毫無身家背景的孤兒,難道其中有什麼關聯?他抬頭望著左側牆上的畫像沉思。

  以騎士來說,如果劍在左側即是右撇子,在右側即左撇子。

  王定神一看後心道:「左手!!慣用左手的,除了我之外,只有那個家族的後裔!」

  宮城外,常星提起左手的令牌:蘭平伯爵。金盾上開著鮮豔蘭花的徽章是蘭平騎士團的專屬標誌。

  午後。天氣仍晴。

  奎司進宮:「陛下,常星所說,恐怕是虛無之事,在您統治之下,並無發生此等下流之事。」

  「好,辛苦你了。來,過來,你看看。」國王命令奎司近看王后的畫像。

  奎司上前立刻嚇得低頭:「陛下…」

  「沒事,別怕,你從王后的畫中是否發現…」

  「報——」大門被兩位守衛兵推開。

  一名兵士進門跪道:「啟稟陛下,有人揭榜。」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楔子 淚雪飛揚,將軍之咒

        「黛蕾絲!!」她為男子擋下那人的致命一擊,脊柱全碎,當場斃命,落入男子的懷中:「黛蕾絲!」他倒抽一口氣,她已斷氣。         「啊!!!!!!」他吼出這世間最絕望的淒苦。放眼戰場,一片血腥,他們一族秉持著不殺生的誓言,雖是少數民族卻能戰無不勝。是誰?打破了這世上最永恆的傳說,將如此善良的族人廝殺殆盡?         男子眼珠一轉:「王上!不可啊!!」         此聲,穿透沙場,他抱著心愛之人在戰場上吶喊,族人死傷殆盡,只剩他二人。         「此事,本座全權負責。」一陣低沈嗓音傳來,他並未吶喊便將此聲傳遍戰場。王上並未回身,雄厚寬大的肩膀,只露出左側滿是鬍鬚的臉,嘴角上揚。他早已心力交瘁。         「此事因我而起!」一陣渾厚嗓音再次穿透沙場。男子不再喊叫,而是輕輕將心愛之人放下,抬頭挺胸,恢復他上將軍應有的氣度!拿起武器向前衝刺。他二人皆心中有愧,對今日的局面。         王知道他想趕在自己身前刺殺那人,但這是唯一的方法了,了無生存之意的戰士是最可怕的。毫無動機存活的,不只他一個!!但是,只有王的力量,才做得到。         王終是略勝一籌,搶先一步將畢生所有力量灌注在那人身上。磅!— —重擊,震盪天地,將多數敵方軍士震暈在地,一代帝王身死魂消。似無敵之身的那人,也傷重倒地不起,手下未暈倒的軍官連忙將那人扶起,踉蹌逃離。         滅族慘禍,只剩他一人。他一人,唯一希望,他不能辜負亡靈,即使打破族中誓言,他也要殺!!         他沒有停下,一躍而起,從頭劈下。此時在他眼裡,那人就只是個罪人而已。那人已成重傷,天生怪力只剩三成不到,卻依然將他震飛,只是這一震,那人也命不久矣。         「46。」男子躺在礫石地面,虛弱地喘道。 …         屍橫遍野,男子重傷,但是那人已後繼無力,這一擊也只是皮肉傷。他單膝跪地,一手伏地,口中念念有詞。族中禁術——詛咒:         「從今往後,玄州凡是罪人所佔之領土,再無四季之別,只有白雪。告慰我族人亡靈,昭示我族如雪純潔之心,報我族人枉死之仇。我以上將軍之血警示玄州所有人,記住今日之罪惡。成我不死之身,直至目睹罪人落入地獄火海!」    

2021年,寫給脆弱的一封信。

  「告訴我,妳愛我,好嗎?」原來這是我內心深處、最脆弱的一番話。 元旦快樂,我的朋友們。 無論,你身處千里外,還是隨著人生翻閱的新篇章,而消失在我生命中的人們,我知道,你們或多或少都會想回頭看看,看看我、看看過去的自己。 昨天的你們,過得如何呢? 這兩天,我的朋友一個都不在我身邊,我似乎早已習慣這種生活,卻又時常覺得自己病態,所以讀萬卷書, 卻... 忘了行萬里路。 我的腦海、心房、腹中的墨水都要溢出來了,而我卻死死的壓抑著,忘記將它們分享,我知道我一直有種力量,祂很溫暖,而我僅僅將祂狹隘地獻給我的家人摯友,將其他一切排除在外,因而我看似高冷、看似自尊,其實, 我只是忘了,忘了人的本性, 是無限的。 嘿!有人嗎?有人曾與我一樣嗎? 深深感受到生命的侷限; 深深感受到生命的恐懼; 深深感受到生命的黑暗。 2021的第一天,又一次接受陽光的洗禮、書卷的薰陶、音樂的療癒,它們觸動了我,一切都來之不易。 我們還有時間許願新年希望、我們還有時間煩惱考試報告工作金錢,我們還有一口氣可以擔心得不到心愛之人的芳心,可是還有多少人的氣息正在消逝?還有多少住在病院裡與死神討價還價?還有多少人在擔心明天的午餐? 看看你!你竟然還在記恨昨天誰對你不好!你竟然還停留在過去的陰影不抬起頭!你竟然忘記感謝!感謝你還有一口氣生氣。 以前的我擔憂成病,覺得感恩是老掉牙的長輩言論,該被社會淘汰,但在紛擾難斷的2020,卻成了我唯一救贖,感恩就像是, 在深淵中,憑一己之力化現的太陽; 在地獄中,憑一己之力促成的大雨; 在沉海中,憑一己之力作用的反重力,將我們剎那間推向彼岸。 這樣想想,我沒有什麼好希求的了,因為這種希望常變成不願面對現實的人們去找尋的一絲光芒, 苦苦哀求,卻不想起身去拿。 我以目標取而代之: 我想成為更多人的光,直到這世界再無黑暗。 我一定有能力做到。 去年的這時候,我將射箭送給自己,它撼動了我的世界; 今年,我將自己分享出去,我也想,撼動撼動你們世界中的深淵。 既然你耐心的看到這,幫我做一件事好嗎? 分享它!讓我們在這艱難的時刻一起照耀這個世界吧✨